西諺說:是金子總會發(fā)光。信息時代,一個人要火起來,一般有兩個途徑:一是,很有水平的人說了很有水平的話;一是,很沒水平的人說了很沒水平的話。鄭州市財政局預(yù)算外資金管理局城建處處長王冠旗大人應(yīng)該屬于后者。所謂長江后浪推前浪,王大處長的大紅大紫,直逼廣州“拉屎官腔”梁老總,而逯軍大局長被拍在沙灘上已幾近可能。
事情的緣起是這樣,11月4日,鄭州一都市報刊登一篇調(diào)查稿《“養(yǎng)犬辦”被指只管收錢不管事》,文中記者質(zhì)疑1200萬元的養(yǎng)犬管理費的去向,通過鄭州市財政局辦公室聯(lián)系上了該局預(yù)算外資金管理局城建處處長王冠旗。王冠旗質(zhì)問記者:“你是不是黨員?”《10月6日《新華網(wǎng)》)
沒有最雷人,只有更雷人,從廣州梁大人:“拉屎要不要告訴你”,到鄭州逯軍大局長:“你是準備替黨說話,還是準備替老百姓說話?”,到今天王大處長的“你是不是黨員?”,三“腔”鼎立,對人民知情權(quán)肆意踐踏的輕狂已成掎角之勢,欲置民意于死地的官僚作風,權(quán)力專橫呼之欲出,熏熏然散發(fā)著一種塵封了千年的腐臭。
“你是不是黨員?”王大處長官腔呵斥,別以為是透露了是黨員就可以進行采訪的意思,其實未必然,假如記者是黨員,王大處長可能進一步斷喝“你是黨員干部嗎?”,這樣一路官腔下去,想有做一點局部輿論監(jiān)督的想法都很天真。如果記者不是黨員,那就好辦了,對王大處長的采訪原本就是“非黨員”不知天高地厚的蹬鼻子上臉。估計鼻子里連“哼”一個響的不屑都沒有。
不過我們假如反問一句:“你是官員嗎?”效果又會怎么樣?這年頭,做官好像不是一件丟人現(xiàn)眼,很沒面子的事情,官員一份唯我獨尊官派十足的樣子,往往在你發(fā)問之前,就端了出來,就象一盤熱菜,假如涼了別人就會壞了他的胃口,不需得到回答,起碼就已經(jīng)知道他大人是個官了。
照我們的理解從理論上說,既是官員,就是人民的公仆,說是仆人有點理想主義,不過總是為人民做官。媒體適當?shù)闹酪稽c納稅人的1200萬養(yǎng)犬管理費的用途——也許王大處長也沒有搞明白“養(yǎng)犬費”這個東西是個啥玩意,但即便如此,說一句哪怕是一個渾渾噩噩,糊里糊涂的人話權(quán)當回答了就這么難么?當然這只是我們從理論上對官的理解,在象王大處長一類的官員眼里應(yīng)該還有另外的理論聯(lián)系實際的理解,自己既然是官,總要有個官的樣子,有個官的體統(tǒng),至于民,自古就有一個“子”字加在前面,總是官的子民。官做到這份上,其實還沒有斷掉“父母官”的奶,官本位的奶水不斷,有這樣的官腔又有什么好奇怪。
寄希望于輿論監(jiān)督,守株待兔地等待最牛官腔的出籠,然后以官腔治官腔,希望那些正準備著新鮮出爐的官腔銷聲匿跡,還給人民一個溫文儒雅的正統(tǒng),是多么可笑。就算是官們在同僚紛紛落馬,有了前車之鑒,而剔除了粗話,假話,套話,狂妄話,拉屎話,就一派盛世了么?痛惡官腔只是表象,就像官有“腔”的表象一樣,內(nèi)里的事實對于民,我們深惡痛絕官德的淪喪;對于官,官腔只是官德不存,執(zhí)政觀念顛倒的體表特征。從這個意義上說,沒有官腔未必就有官德,官腔喑啞,只是官風的取巧。
做官的機巧正是善于回避和韜晦,真正做到?jīng)]有官腔污染我們的聽覺,首要的是在干部的選拔任命上下功夫。諸如建立有廣泛民意參與的官員選拔機制,對干部的任用選拔和罷免廢除等組織程序,盡可能吸納民眾的意見和建議,由上級說了算轉(zhuǎn)變?yōu)槿嗣裾f了算,讓官知道他是干什么的,如此官由上級約束變成人民約束,制度約束和道德自律,官責、官德既有,則官腔定會蕩然無存。
什么時候由官員的斷喝“你是黨員嗎?”轉(zhuǎn)變?yōu)槿嗣竦呢焼枴澳闶枪賳T嗎?”最牛官腔才能真正蕩然無存,不過在這些還沒有到來之前,我們有必要多添一點薪柴,讓像王大處長一類的最牛官腔們盡快的火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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