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在生命面前》

近年在福州暫住，不時陪外地來的朋友、親戚上醫(yī)院。生命在我心里就像冬日的積雪有了一種沉甸甸的厚重感。

阿才的身體，棒得如牛。多年來，在我與他的朋友生涯里，我就沒見他小災小漾的，按他的話說，感冒次數(shù)也是屈指可數(shù)，得意之色漾蕩在他的臉上。

前不久，阿才的朋友虎子，這個充滿活力的年輕人和幾個生意人聚在一起吃飯，才喝兩瓶五糧液，虎子忽然一陣揪心的劇痛，在地板上打著滾，大家七手八腳把他扶起時，發(fā)現(xiàn)虎子在疼痛時把尿都拉在褲襠里。虎子被送到醫(yī)院，B超檢查，發(fā)現(xiàn)主動脈夾層破裂，醫(yī)生建議即刻往福州大醫(yī)院送，誰知車開出沒多會兒，因大血管破裂，年僅33歲的虎子就結束了年輕的生命。阿才對我說，“好好一個人，怎么說沒就沒了呢?！敝链?，阿才生命的世界里像是初次有了死亡的陰影。

阿龍是阿才多年的生意伙伴，他的身體也是壯得仨拳擊不倒的一個人，那年阿才介紹我認識阿龍時，我曾在他倆的面前不無羨慕地說，“你倆的體魄，真叫人仰慕啊。”十天前，阿才一早打電話給阿龍，相約著到南嶺看礦區(qū)，阿龍說，“這幾天身子乏力，老婆催著我今天去醫(yī)院檢查一下。”阿才說，“我當時聽了阿龍的話后，心里就覺得阿龍老婆真是小心到了家，像阿龍這樣的人，哪有什么病啊。”阿才說到這兒，深深嘆了口氣，接著說，“沒想到，B超查出阿龍肝葉上有兩處惡性腫瘤，阿龍的精神一下子就垮了?！卑埥衲?6歲，病魔竟然降臨到阿龍的身上，這對阿才影響很大。隔了幾天，阿才忽然覺得不舒服，便開著新買的雷克薩斯到180醫(yī)院全身檢查，查出的結果讓他登時就傻了眼：肝部有3×3不明腫塊，食道也有不明腫塊。醫(yī)生建議做進一步的檢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