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(xiàn)在公開‘三公’經費是很好的,更重要的問題是,大量地方債務的投資大手大腳,現(xiàn)在問題看不出來,相信再過若干年,風險會逐步顯露出來。”全國政協(xié)副主席李金華6日在政協(xié)分組討論時建議,在政府工作報告中增加“勤儉節(jié)約反對鋪張浪費”的內容。他說,“如果我們緊一緊、省一省,作風方面稍微改進一下,一年省幾千億元是不成問題的。”

確如李金華所言,一些地方在舉債投資問題上“大手大腳”,造成的鋪張浪費或比“三公”經費問題更嚴重。一些地方政府之所以敢于背負巨額債務壓力,在投資決策上“大手大腳”,莫不是因為在現(xiàn)行政績考核體系下有著強烈的政績沖動。司空見慣的“政績工程”就是這種政績沖動的生動樣本。

盤點此類工程,規(guī)劃上,往往“拍腦袋就上”；預算上,常常不計成本；功能上,基本“超前消費”。其中一些工程甚至還因規(guī)劃或質量問題而成“短命工程”。就科學論證而言,類似脫離求真務實路線的債務投資行為,不僅直接加劇地方財政風險,甚至會破壞區(qū)域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,也很難達到預期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。但正如我們耳聞目睹的,雖然批評的聲音一貫強烈,但“政績工程”并未徹底杜絕。

看似很不合理的事情,能在現(xiàn)實中長期存在,說明它有著很強的現(xiàn)實邏輯。就樸素的理解而言,地方財政支出亦如居家過日子,實事求是地量入而出應是基本原則。但如果地方官員急于出政績,就可能寅吃卯糧,過度開發(fā)融資渠道,傾力打造“政績亮點”,以迎合政績考核。而如果此類“政績工程”得到認可的話,就不難想象,一些地方在鋪張浪費時的理直氣壯。

因此,李金華所期望的那幾千億元能否被節(jié)省出來,或許不僅僅是“緊一緊”的作風層面的問題。一些地方大手大腳的作風能不能“稍微改進一下”不完全取決于官員的自我覺醒,根本還在于考核體系的科學調整。只有充分發(fā)揮考核體系的指揮棒作用,一年幾千億元的巨額資金才有省出來的可能。